女娃娃（1 / 3）

糖糖拉着苏常念说要带她见一见自己的好朋友。

推开半掩的木门，院子不大，目之所及一张木桌、两条木凳，墙角的木盆和少许干柴。屋子很简陋，不过看起来倒也能遮风挡雨。

“漂亮姐姐，它就是我的小黑！”

糖糖蹲在地上自豪地介绍自己的朋友：一只用碎石子和几根枯草堆成的小猫。

“原来它就是糖糖的朋友呀，真可爱。”苏常念表示赞同地点点头。

白芷瞧着家里不像有人的样子，“你爹娘呢？”

糖糖撇撇嘴，低头扣着地上的泥土，“不在家，爹爹已经很久没来了。”

站在院子里的苏常念脸上虽笑着，心里却不是个滋味。糖糖说小黑是她唯一的朋友，但怎么也没想到“小黑”是一堆石头。

家中的两个调皮鬼可不就与糖糖差不多年纪，然而有的孩子从小就要尝遍人间疾苦。

“白芷，你去打盆水来。”

苏常念弯腰把糖糖抱起来放在凳子上，“我们洗洗手好不好？”

糖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反抗，于是苏常念帮她清理了指缝中的黑泥，洗着手上混着泥土的糖渍，顺带洗了洗灰不溜秋的小脸。

“小姐，让奴婢来吧。”

白芷倒掉木盆里的脏水，回来就看见苏常念正抱着糖糖帮她梳理鸟窝似的头发。

“没事。”苏常念递过去身边另一个木凳。

白芷在苏常念身旁坐下，蹙眉捂了下鼻子，怪不得刚才她总闻着一股汗渍的酸臭味，原来是糖糖身上脏兮兮的破棉衣散发的味道。

怕扯到头发弄疼糖糖，苏常念手里每个动作都不敢用力。慢慢将头发梳顺，她从腰间荷包的流苏上扯了几根小红线，很快编了两个可爱的羊角辫。

糖糖爱不释手地摸着小辫子，摇头晃脑地围着苏常念与白芷转圈圈。

忽然砰的一声！

吓得人心头一颤，只见半扇木门已被人踹翻在地，领头走进来一个尖嘴猴腮瘦高挑的男子，身后还跟着四个手拿棍棒的泼皮无赖。

“臭娘们给老子滚出来！”

尖嘴猴腮的男子嚣张地吼了一声才注意到院子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人。

白芷将苏常念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

其中一人上前几步，十分得意地说：“没见识的乡巴佬，这位是我们大名鼎鼎文武双全的刘文武——刘爷！”

“斌！老子叫刘斌！”

刘斌对着屁股抬腿就是一脚，“大字不识几个的东西，滚一边去！”

旁边另一人凑到刘斌耳边小声提醒，“刘爷息怒，咱们正事要紧。”

“还是大头你靠谱。”

刘斌十分信任地拍拍“大头”的肩膀，随即歪着脖子看向躲在苏常念身后的糖糖，面相阴险狡诈却偏要装作一副同情的样子，“啧，可怜的小崽子，你娘还真是狠心，又把你扔在家出去与人厮混。快与我说说，今日她去哪儿快活了？”

恶心……

苏常念侧身捂住糖糖的耳朵，冷眼说道：“是男人就别欺负一个孩子。”

刘斌眯眼打量着，见惯了市井百态，自然不难看出眼前说话之人的穿着与气势必定出自高门大户，有钱人呐。

“你们是吴婷的亲戚？是想替她还清欠我的银子？”

白芷直接回道：“我们才不认识什么吴婷，还什么银子！”

“我说呢，以前吴婷这娘们身边除了小崽子就没见着过女人。”

“那可不，吴婷就是认个老男人也不可能认这位小娘子当亲戚呦！”

……

“你说这娘们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都做了大户人家的外室，怎么自家小崽子整日穿得跟讨饭乞丐似的。”

刘斌身后四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议论着，苏常念算是听明白了，他们嘴里的吴婷大概就是糖糖的娘亲，而这位“刘爷”是放债的债主，吴婷借了五百两银子逾期半年未还，如今被债主带人上门催债。

一想到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刘斌直咬牙，十次要债九次见不着人影，留个小崽子在家看门哄谁呢！

“行了，都闭嘴！不还钱那就给老子砸！”

话音未落四个人蜂拥而上，苏常念眼疾手快地扯着白芷和糖糖躲到墙边，白芷又毫不胆怯地挡在苏常念身前。

院子里仅有的一两个桌凳木盆很快就被人砸坏，屋里茶碗炊具叮叮咣咣摔了一地，连破旧的被褥也扔到了院子里。这时，“大头”从屋里抱着几件衣服跑出来，“刘爷快看，没想到臭娘们还舍得给小崽子买这么好的衣服！”

打眼一瞧不难看出衣服的料子是中上品，倒也值点钱。刘斌示意将东西带走，糖糖却从苏常念身后猛地窜出去，抓着衣服怎么也不撒手，“大坏蛋！那是爹爹买给我的新衣服，还给我！”

“大头”直接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