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7）（2 / 2）

”

“你爹娘呢？跑出去了？”小蚊子是女人们里面年纪最小，最害羞，不善与人交际的，这也令她单纯，直接问了出来。

“小蚊子！”玉墨呵了她一声，又有零碎的翻身声音传来，哦，原都没睡着。

小蚊子堪堪闭嘴，正不安地想去看看女老师的脸色，霍迢已经道：“都死掉了。”

平平静静，像她下班回家，顶着母亲刚刚与父亲争吵完的沉滞气氛进屋，问：“中午吃什么呀？”

临近凌晨，她们熟睡的鼻息此起彼伏，小蚊子也已经抱着浦生睡着了，霍迢轻轻起身，爬出了地窖。

她没有往教堂内部去，那里的那个洋人臭气熏天，怕也难以交流。

手疼到睡不着，两条腿像灌了铅，她用手腕搭着教堂的一砖一面，一圈一圈地转。

最后，霍迢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步一步，咬着牙，爬上楼梯，打开了女学生们的房间。

“老师……”书娟埋在被子里出声。

霍迢便轻轻坐到她身侧，低声问：“怎么还不睡觉？”

书娟默不作声地，将自己往里面挪了挪，霍迢会意，她吃力地将鞋子摘下来，不管两脚伤口中重新渗出来的血，她躺到了书娟身侧。

“老师，你害怕吗？”书娟问。

霍迢摇了摇头，她试图想说什么安慰书娟，可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书娟的问题也至此停下，她眨眨眼，霍迢便伸手，搂抱着这个身量还未张开的小女孩，一下一下，母亲一般地，轻轻拍抚着她，书娟的眼睫便因此变得沉重，不时，她便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平稳。

霍迢睡不着。

她脑子快要累死了，叫嚣着，要求她即刻睡觉，可好像又有谁拿了两条小棍，支在了她眼皮之间，她眼睛闭不起来，她只能睁着眼睛，外面天似乎快亮了，可她只觉得长夜漫长，她似乎……等不到天亮了。

“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算了，别进去了……”

“不行！凭什么！”

好吵……

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开来，霍迢恍惚着睁开眼睛，她方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打了进去盹。

“不许你进去！就是不许！”

“你们欺负小孩子啊——！”

她苍白着脸，激烈争吵的声音也终于钻进了她的耳朵，脑子却也根本无法转动，无法分析其中状况，她只能努力从床上落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霍迢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着自己爬起来，打开房门，走向正在争执的人群。

“别吵了……”她声音奄奄，甚至后话还未说出来——

一枚子弹穿透了教堂的彩色琉璃窗，“噗”地一声闷响，有什么溅在了霍迢的脸上。

是暖的，带着温度。

是血。

【男配当前计划进度：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