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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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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禾此前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这让他有些呆愣。

他看着慌乱的燕杳杳,继续问:“我和她像吗?”

燕杳杳也是一怔,不明白为什么阮湘禾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于是她想了想,觉得这可能会让她有机会活命。所以观察着阮湘禾面上迷茫的神色,试探性开口:“我见过权书迟的次数不多,可她的身上就是这种味道。还有,旁人争奇斗艳,穿着皆是极尽殊色,唯独权书迟身穿霜色,如同…”

阮湘禾本是想要从燕杳杳的口中听到她证实自己和权书迟相像的。

这会令他无比的快乐,可燕杳杳却提出了另外的说法。

他知道的,迟迟不着红色是因为看不得刺目的血色。

旁的颜色里,迟迟尤其在其中喜欢霜色,大概也是被血腥的经历扰弄得心境变了。

这么多年下来,不知不觉中,阮湘禾竟然也变得和权书迟一般模样了。

他枕着她喜欢的高枕入睡,翻看她曾反复研习的书卷学习里面的智谋,寻了她曾串在手腕上的佛珠戴在手上。

虽然不是原本那个也算是看着有个念想。

这之后,在渐渐模糊的记忆里,他开始将她的习惯放在自己身上。

衣着,口味,都变成了权书迟的模样。

那时燕杳杳就是用和现在差不多的,既恐慌又谨慎的神色对待自己。

阮湘禾明白,她是在害怕。

害怕虽然不是她亲手杀死,但也算是利用到极致的人接着自己的身体回来复仇。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

阮湘禾见燕杳杳迟迟不说下去,他将刀刃更贴近几分。

可是那些这么想的人,却反反复复告诉阮湘禾。

权书迟已经彻底死在大火里了。

火焰带走的不仅仅是权书迟的生命,还有她的灵魂。没有灵魂的人,怎么会来复仇呢?

又凭什么来复仇呢?

阮湘禾不喜欢他们说的话,没一句他爱听的。

他们否认权书迟可以回来,也是假的。

是他们自己害怕,所以自欺欺人而已。

“如同什么?”他的嗓音真的很奇怪,虽然重新回到了年少的时候,但上一世那几十载的习惯让现在本该清亮的嗓音也变得万般嘶哑难听。

燕杳杳被这声音和冰凉的刀刃吓得抖了抖:“如同…如同在披麻戴孝,为谁祭奠一般…”

为谁披麻戴孝,为谁簪白挂素的祭奠…

也不知为什么。

阮湘禾的喉咙一下子变得酸涩极了。

*

权书迟当上驸马的第二年。

那年的雨总是很丰沛。

这是权书迟死后七年里,阮湘禾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权书迟在的时候,这般潇洒的风霜雨雪,会在她死后干涸。

是为了替她祭奠吗?

渐渐的他想到了大抵不是这样。

因为在它们一股脑来到人间时,权书迟总是很难受的。

他们婚后的第二年,此时权书迟的身体便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

大雨在院中噼啪,权书迟就缩在屋子的美人榻中听着。

似乎是喜欢这样的景象,权书迟的目光也变得格外的平和。

她的手指碰在书页上,伴随雨声,书页翻动的声音也变得有节奏。

最开始成婚时,权书迟尚有几分浮躁惊慌的样子。

不过两年,对方便可以从容面对一切杀伐与龌龊。

阮湘禾常常说她是天生坏种,否则如何适应得这般快。

但不得不承认,即便阮湘禾厌恶极了她手中无活口的残忍与眼中无慈悲的狠毒,也没办法否认听雨温书,在乌云天光暗沉中的权书迟温柔得岁月静好。

这般岁月静好,也让阮湘禾差点生出:“就这样吧,和她在一起似乎没什么不好”的错觉来。

李嬷嬷看了看短暂偃旗息鼓的两人,尤其是目光中仿佛存着几分动容的阮湘禾。

她有些欲言又止。

想要说这般气氛她也是喜欢的,倘若公主与驸马这样将日子过下去倒也圆满。

只是阮湘禾下一刻避之不及的转身离去,让李嬷嬷忽然就想起皇后的嘱托。

权书迟纵有千般好,也不能让殿下丢了心进去。

因为皇后说:这是个眼里只有复仇的人。她连自己都爱不了,又如何能爱别人?

李嬷嬷觉得皇后说的不对。

但皇后已经仙逝了,她又能同谁争辩一句呢?

左右他们这些谋算这谋算那的人,不是她这种没有见识的奴婢可以揣测的。

“驸马,雨日天寒,要喝杯姜茶吗?”她问向年轻的驸马,注意到对方窝在美人榻上腿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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