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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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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湘禾真真实实的大病了一场。

这场病来势汹汹,险些让他一命呜呼。

那晚的风雪深入骨髓,连带着他的筋肉也觉得痛不欲生。

燕杳杳不知道阮湘禾去皇宫做什么,只是夜扣宫门皇帝居然没有怪罪。

这倒是一件稀奇事,可是想想这些年阮湘文一贯的纵容,却也觉得没什么值得吃惊的了。

簌簌大雪,燕杳杳常常能在纷飞的雪花和数不清的第几次小旋风中,听到隔着门扉,阮湘禾的呜咽。

有时是压抑的啜泣,有时是无助的嘶吼。

而燕杳杳就这样听着,她想,阮湘禾就这么死了也好。

秘密就永远是秘密,而财富她并不缺。

可任平阮湘禾是如何的苟延残喘,或是歇斯底里,还是撑着一脸的憔悴和满身的颓唐推开了房门。

彼时,燕杳杳正欣赏自己刚刚修剪涂好的指甲。

纤细的手指细腻无暇,上面的粉色指甲上画着春日的花。

像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大小姐,从未受过那些苦。

与她一对比,此时的阮湘禾失魂落魄。

男子掩饰不住的身高在最近不断消瘦的情况下,显得更没气色的落魄。

尤其是他苍白的脸颊隐隐的凹陷下去,包括一双眼睛无神疲累,周围凝着重重的乌青。

是缠绵病榻的样子,更像是要归去的痨病鬼。

燕杳杳心中一颤,原本摆弄指甲的动作就那么僵直着。

她稳了稳心神,笑着迎上阮湘禾道:“殿下病着,怎么就这么过来了。瞧,穿得这般单薄。”她将阮湘禾的手放在手心中捂热,却始终无法敲定阮湘禾是什么意思。

也不用待她想明白,就感觉自己的手被阮湘禾反扣住,死死的攥紧。

燕杳杳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箍住了,但心中清楚是阮湘禾,也只得面上维持笑意问,“怎么殿下,是被什么吓到了吗?”

“是被吓到了。”阮湘禾开口嘶哑,原本就因为常年不男不女的说话伤了嗓子,现在更甚。

在燕杳杳的耳朵中,就像是走调的古琴,尖锐又难听。

其实更像是深夜中,让人望而却步的鬼哭狼嚎。

燕杳杳:“什么?”

阮湘禾居高临下,神色淡漠,那双并没有几分精气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燕杳杳,却只是用着他那走调的嗓子轻声重复,“本宫是被吓到了。”他这样说,睫毛投下点阴影,让那双眼平白多了些高深莫测。

阮湘禾:“本宫从来不知道,人的心可以这样肮脏。一张白纸的背面,充满了浓墨重彩。燕杳杳,你心里,就没有半分愧疚吗?”

“…愧疚?”燕杳杳闻言敛下笑意,“为什要愧疚?殿下是怎么了,净说些杳杳听不懂的话。”

她用力挣脱阮湘禾,但阮湘禾的执拗让他的力气到了一种境地,燕杳杳挣脱不开。

虽然已经猜到了阮湘禾知道了些东西,可不是没有立刻从皇宫回来后发难吗?

那就说明,也不是没有机会。

只要自己守口如瓶。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个人知道,权书迟也不会爬出来找她。

连尸骨都留不下的人,用什么来找自己。

所以燕杳杳还算镇定,她另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阮湘禾,“殿下,你我自小一起长大,如果不是驸马…”她欲言又止,一脸迟疑,“…我们是可以相敬如宾,风雨同舟的。或许是你我缘分尚浅,命运捉弄人。虽浪迹江湖,厮混红尘的这么多年里杳杳看尽了世态炎凉,也受够了任人欺辱,可想到殿下仍觉得满怀希望。”

“殿下心中不也有杳杳吗?殿下等着杳杳,杳杳也等着殿下,还不够吗?”

“不够。”阮湘禾却在燕杳杳拍手安抚过来时,嫌恶的躲开,他眼睫微颤,“你我不是缘分尚浅,是压根儿就是孽缘。”

被阮湘禾沉静而又凶狠的态度惊到,燕杳杳先是不解,但看到阮湘禾微微发颤的拳头。

才心中轻笑一声,还是那个胆小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以为知道了些什么,懂了点道理就会变得镇静又脱胎换骨。

可就连权书迟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都没将该有的残酷令他正视。

现在,不过也是一戳就破的纸老虎而已。

燕杳杳放轻语气,“殿下,杳杳想和殿下在一起。也很感激殿下这么多年的没有放弃。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了。”

她的嗓音带着安抚,一如从小到大,每每见他都这样的语气。

如果,如果是年少的自己也许会为了这么讨好而心中升起欢喜。

但现在的阮湘禾只觉得胃中火烧火燎,他终于压抑不住,伸手提起燕杳杳的衣襟。

“你当年究竟为什么没当上驸马,驸马又为什么送你进取乐烟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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