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周大哥，他们说的那个姓辰的帝君是谁，很厉害吗？南……尊上会和他相斗起来吗？”

返回魔域的路上姜笙一边悠闲渡步，一边想着刚刚客人谈论起的重点。

“大概吧，我也只是粗略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出身仙界鼎立的三宫仙脉世家，身份便先赢了一大半，对灵力修行的领悟能力不错，根骨清奇天生为剑道所生，年过两百来岁便修成大能渡劫期，当上了玄天都的帝君统御三宫和其下的诸多宗派。”平心而论是个难得的一等一的人物。

那，他岂不是会很麻烦……

姜笙无意识地踢着道路上的小石头，激荡起心池的一池涟漪。

少女情怀落在随行的青年眼中是另外一副模样。

“怎么了？”听不到除自己以外的脚步声后姜笙迟疑抬头，对上那双略显复杂的神色。

“没什么，说来姜姑娘喜欢听说书讲故事？”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对于姜笙而言吃糖和听故事是她在毕生艰辛的日子中唯二的甜头与乐趣。

“哦不，我就是忽然想起我妹妹一样很喜欢听故事……”周子婴幽幽吐露。

“你妹妹？那她人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呀。”姜笙天真无比，完全未领略到对方的异常，“既然如此咱们下次来的时候也邀她一起就是了。”多简单的一件事。

“她……你想见她吗？我带你去见见她怎么样？！”

“好哇。”

天边的一缕霞光瑰丽炫然，残阳如血放射着临尽消退前的余光。

旷野间，杂石堆遍布，风吹来，席卷一地的狼藉萧瑟。

这是一片很久不曾有人途经涉足的地方，枯木树干上除了一两只乌鸦驻足停留，便独剩下新来的不速之客。

乌鸦似乎不太欢迎他们，一见来人立即扯着嗓子嘶叫起来，叫声粗哑格外难听，在敏锐的嗅到压迫感巨大的魔气后扑棱着翅膀一下逃开。

姜笙从一开始欣喜渴望认识新朋友的想法到破灭只在一瞬间，荒凉地，乱石岗，枯树乌鸦，一切的组成无非一种，周子婴带她来见的非活人却是死人。

而周子婴没多顾及她的情绪，在一块烂木牌前停下，放低身子，细细拨弄清理掉上面攀附的杂草，露出木牌上所刻的一行大字。

令妹周子蓉之墓，旁下另起一行小字上述兄周子婴立。

“……？！”

“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周子婴解释着，不忘除着周边丛生的乱象，体贴照拂间一如一位爱抚宠溺的兄长。

随即闲话家常似的道：“子蓉，抱歉啊，这阵子忙没抽出空看你是哥哥不对，你千万别生气，我今天还带了个新朋友来见你，你看，她跟你年岁相差无几，一样喜欢听故事，也算有缘是不是。”

“她是怎么……”姜笙适应老半天，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兴许不该问起人家的伤心事，然话到嘴边开弓没有回头箭。

“姜姑娘想不想听听我们兄妹的故事？”周子婴料理完妹妹坟墓的周遭，淡然如水道。

后者轻轻点点头。

周子婴现今已有两百多岁，他是少见的凡胎入魔，使然两百年前的一场变故。

周子婴曾是凡躯时为一个名叫陈国的世家公子，父亲周望予在朝为官，官居正二品，秉性刚正纯良，深受爱戴，和父辈好友的母亲夏云珠青梅竹马缔结良缘，两相恩爱举案齐眉孕育下周子婴与其妹周子蓉。

哥哥子婴承袭父亲的品德，知礼好学，品貌俊秀，妹妹明媚烂漫，亦是不可多得的佳人姿色。

在无数人的眼里，这一家门庭该是多么的令人艳羡。

然而好景不长，在周子婴二十一岁那年偏偏发生一件事，彻底摧毁了所拥有的美好的一切。

那一年，春日当正，满院蔷薇花绽放阵阵香气，生机盎然。

一嫩绿罗裙少女悠悠晃动着秋千架，衣摆带起层层轻风吹乱开，无暇赏那惹火的一片红蔷薇，把目光紧紧锁定在一处少年人那个方向。

秀丽的容色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少年立足待定，聚精会神，一手搭弓一手引箭，把一张豹皮长弓拉的势如满月，紧接着瞄准几十米开外的靶心一点两指送出，咻地一下，离弦的箭支裹挟着风声破空直直钉在圆环中心。

“好，又中了。”在旁一段距离的绿衣少女忙不迭止住晃动，拍手欢呼。

少年闻脆莺般的欢呼声朝红木秋千架那方望一眼，不禁失笑，嘴上强硬着道：“等着吧，还有十余根呢，你最好祈祷每发都中。”

少女不满地撇撇嘴，央告哥哥陪伴上街放放风，没成想他都能自虐似的非得射箭出个成果。

她数落起来，“你可真是，那我不是为了你？也不闲累，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停下过，哪年的春行围猎得魁首的不是你，还那么拼命干什么。”其他的王孙公子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