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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府(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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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野乖顺地低着头,缓缓从浴桶爬出来,“绝对是意外,绝对是!我没想看,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流氓,也没那些见不得人的癖好,真的!”

她的碎碎念跟念经的小和尚一样。

“此欲何为?”柏彧轻蔑道:“逸王派你来的?本王府上没什么秘密,想看大可白日过来,自有好茶伺候。”

李时野知道自己搞砸了,现下还真不能多出什么误会。

这话里外都在说这俩兄弟关系很差,她更不可能跟其他人扯上联系了。

“不是不是,我是认错人了!”李时野像是一个惯犯,态度诚恳道:“怎么说呢,我把他认成了你,我有个任务,就是保护你。皇子嘛,我哪知道皇子还分一二三四啊,不都说皇子金贵,我阿翁也没跟我说,不然我哪会认错人?其实,就是我欠考虑,心急了,但凡昨晚再等等,也不会出现这个窘态了。四皇子,我是真心的!”

柏彧听得不像有假,可是这一番措辞并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你觉得,一个皇子需要你保护?谁给你的任务?你家阿翁又是谁?”他言辞咄咄逼人,下一刻更是下了逐客令,“姑娘还是离开这里吧,你这样的人,我不需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同样的问题再次围剿了她,可这人明显和上一个不一样。这样的冷淡,李时野从无相谷到滦郡,都没见着一个。

那个什么逸王哪怕把她当成刺客,也没给出这样的嘴脸吧?

当真是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李时野谨记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吧?她做出让眼前男人“打住”的手势,然后就开始扒拉自己潮湿的裤脚,“稍等,很快!”

她撩起那一截的裤料,鞋子一甩,“看,我和你有一样的,我是——我们是朋友!亲人!家人!”

柏彧凤眼微眯,那刺青除了小点,其他和自己肩上的并无不同。再者,自己身上的刺青是母亲给他弄得,说是若是以后在一个地方看到这种花,就是到家了。

结合眼前这个姑娘的话,他急忙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

李时野咽了口口水,这两个问题恰巧都不能回答。

“不能说,你信吗?”

柏彧没了耐性,直接道:“滚。”

*

翌日午时,天气比昨日还要多上几分暖意。

距离李时野被赶出来,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她遥望着锦王府,忽然意识到,哄男人太难了。她都把裤脚挽起来了,这么明显的特征,居然还要问!

不过,皇子嘛,小心一点总归没有错。

谁让她把事情搞砸了,其实,她也认了。

重点是,出来就出来吧,那人还要她从小门走,唯一的人性就是还给了一套干衣服。

那条小路,真是一只野猫都没有,估计埋尸也是挺方便的。

李时野不得不承认,这一套淡绿色的衣裙还挺舒服的,她上次摸过一件蚕丝手绢还是隔壁二虎婶婶家小女儿的,但是身上这件明显比那手绢更不菲,皇子的地位就是不一样。

唯一的缺陷就是……翻墙不方便。

苦恼之际,她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像还得罪了逸王。

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一个皇子,她倒好,三天不到,得罪了两个。

人总不能两头都顾不到吧?怎么着也得双管齐下吧?

不一会儿,她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大致写了事因——自己有眼无珠认错人,以及现在找到真正的保护对象了,为了表达这几顿饭的谢意,承诺以后如果需要帮忙,她一定会出手。不仅如此,她还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放到了信封里,然后托人送到了逸王府。

至于为什么不亲自去,李时野表示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当日有多信誓旦旦,今日的尾巴就夹得有多低。毕竟,这位逸王从头到尾都没给什么难看的脸色,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终于,夕阳西下,晚霞绚丽惹眼,而李时野的内心是真的如日落西山一般凉薄。

忽然,她灵机一动,只能用最后的狠招了。

她从昨日出来的小门那里,先是敲了敲,然后没人回应后才试图推了推门,没想到这一下还真推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没过两步就看到石桌上摆着还没下完的棋局。黑白子不分上下,双方的局势很紧,可是仔细一看,并不全然。

黑子的生路要大于白子,而即将要落下的白子还没有落在棋盘。

李时野自来熟的性格使她把白子放了进去,先破后立,要是再活不了,死又有何妨?

或许她带了点心虚,下完那一子就一溜烟跑了。

孰不知,柏彧正在二楼虚掩的窗户后看完了全程,心里略有动容。

李时野小心翼翼地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那直脾气也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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