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2 / 2）

与害怕。

自己不在芝芝身边，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吗，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不停地哭，会不会被其他人挖走做药材？

而自己接下来又该怎样生活？

这时，正前方有个人神色慌忙推着行李箱跑来，看着像是即将赶不上高铁的乘客，严珩下意识伸出左手，想将身边的人往自己身后带，躲开那个乘客。

一伸手，愣住。

严珩停下脚步，看向自己手中的空气。

明明高铁站人山人海，他却觉得自己周围空空荡荡。

……

接下来的日子，严珩家里学校两点一线，除了学习就是陪伴外婆，没有其他任何的社交娱乐。

他照常生活、学习、吃饭、晨跑，有空的时候也会刷刷手机。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搜得多的缘故，短视频软件总是会给他推送有关熊猫的内容，他看向衣柜，芝芝特别喜欢的那只熊猫玩偶被锁进了最里层。

他看似是恢复成了从前的状态，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不对劲。他比平时更冷淡了，全身上下都被低气压包裹，甚至还会在上课的时候频频走神，然后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笑出声，引得众人侧目。

辅导员将严珩叫到办公室，询问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重大变故，同学们也在背后偷偷猜测他是不是失恋了。

外婆想多问两句，又怕再次戳痛严珩的伤心处，因此总是欲言又止。

又是一个相同的傍晚，严珩绕过无数簇拥在一起的热闹人群，独自穿越长长的街巷，走回家中，坐到书桌前。

还没等放下书包，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严先生，是我，小赵。”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男人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还夹杂着几声喘气，像刚跑完长跑还没休整好的说话声。

“您好，赵哥，灵芝找到了吗？”

外婆的病情需要上品灵芝来治疗，自从那次知道芝芝已经修炼成精可以变成人形后，严珩就花费自己大多数存款请了支搜寻队上武夷山，寻找其余可用的灵芝。

满打满算差不多也过去一个月了。

“找到了一株，我发过去了发了照片，您看行不行。”

严珩点开微信头像框，查看新接收的图片，没几秒，就退了出去。

湿润的土壤中窝着一株深褐色地灵芝，看起来健康饱满，然而……

“个头还是太小了，表面的光泽度也不够，应该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是这样的，严先生，我们队伍陆陆续续上山五次了，找到的货物都不符合您的要求，”电话那头似乎有一阵骚乱，随后是赵哥略有些为难的声音，“说真的，您要求的那种野生灵芝基本都绝迹了，这两天我们在这里的市场上也调查过，市面上也没得卖，可能极个别富户家里会有珍藏。如果资金充足，建议最好还是去托人买买看吧，这样没有目的地寻找实在太难了啊……”

严珩沉默无言。

其实芝芝早就告诉过他整座武夷山脉很有可能仅剩她一株成精了的千年灵芝，否则她这么多年下来不会感觉不到。

上一次是因为严珩运气好，误打误撞找到了芝芝，但这样的运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可是严珩仍抱有一丝希望，想要尝试寻找一下。

外婆的病情虽然经过芝芝的帮助而好转许多，但终究治标不治本，想要根治得需千年灵芝完全入药。他做不到伤害芝芝来救外婆，也做不到看着外婆时日渐短却无动于衷。

至于向大富人家家里买珍品灵芝，这对他来说更是无稽之谈。

先别说他一个学生，目前赚钱能力有限，把房子卖了都未必买得起。单论他没有人脉和背景，对武夷也不熟悉，就算真的凑够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到底谁家收藏了珍品灵芝，总不能拿着钱挨家挨户地问过去吧。

不过，让搜寻队这样无止境地寻找下去也的确是在为难他们。

严珩思索后，开口：“赵哥，麻烦再帮忙找一次吧。如果实在找不到……那也没有办法了……”

“唉，好吧，那我们再在山上待两天，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此时的严珩并不知道，这次的决定会给他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