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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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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的西莉亚,我知道她伤害了你,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是尼芙丝的声音,她好像就在耳边低语,又好像在某个不知名的远方呢喃。

舒徽妜突然惊醒,刚刚的声音似乎仍停留在她耳边,太过真实的感觉让她有些分辨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尼芙丝真的在她身旁说了那些话。

意识回笼后舒徽妜默默否认了后一种可能,这里是索戈利堡,一位女巫要是过来的话,城堡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舒徽妜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却被这句奇怪的话弄得醒了神,再也睡不着了。

窗外依旧是索戈利皎洁的月光,远山在月华里伫立着,天地间一片静谧,就连鸟儿与飞虫的声音都没有,她甚至有些分不清眼下究竟是否仍在梦境里。

白天昆图斯醒后听话地安安静静躺了一上午,但一过午后就闲不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留在房间里,他先是去找了索戈利堡中的御用铁匠多打了几支臂弩的箭,让他们给自己修复磨损的武器、更新坏掉的软甲。

随后又拉着舒徽妜跑去城堡外的那片小湖边散步,正巧碰到领主的财务官在湖边钓鱼,他奋力拉起的鱼钩钓出了一条不知被什么咬了一大口的赤眼鳟,昆图斯一眼认出那个伤口是深沼蛙咬的,执意要下水去找它。

舒徽妜和财务官两个人根本拦不住他,只得看着他跳下了水。

大概十分钟后他将一只巨大的灰绿色蟾蜍扔上了岸,将舒徽妜和财务官都吓了一跳,那只深沼蛙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流出泛着荧光的浅绿色血水,而昆图斯身上也不遑多让,深沼蛙虽然碰都没碰到他,但他那一身伤口全在水下裂开了。

昆图斯不想被城堡里的医师关起来治疗,把深沼蛙的尸体扔给财务官要他记得给他除怪费用之后拉着舒徽妜就往山里跑。

可舒徽妜也放心不下他已经开始不断渗血的伤口,被湖水浸湿的衣物让血糊得满身都是,于是在开满坠星花的山坡上,舒徽妜再次帮昆图斯处理了那一身的伤口。

等到昆图斯找到回去的时机时,舒徽妜已经被他拉着把索戈利周围的风景都看遍了,一回城堡舒徽妜累得倒头就睡,现在醒来也的确毫无睡意。

突然有了出去走走的兴致,舒徽妜轻轻推开了房间的门,门口守夜的女仆靠坐在墙角已经睡着了,舒徽妜轻手轻脚地为她披了一条毛毯,随后就悄悄离开了。

城堡走廊上点燃的小火盆照亮了她出去的这一路,等她走到城堡后方的小花园里时光线才暗淡下来,月亮的清辉代替了灯火的暖意,洒在小花园的一草一木上。

舒徽妜自己坐上了那个看台的秋千上,月光给远处的山和湖都镀上一层银亮的轮廓,周围的世界安静地好像没了人,也没了怪物,从这个看台开始往外看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的院子里也有一个秋千,每每坐上去时,总有姊妹们在旁嬉闹,那个秋千在藤萝花架下,春天的时候花开得美极了,她们还一起在花下找画师画了一幅画。

过去她从不曾坐过如此寂寥的秋千,也从不曾在秋千上看到这样冰冷的风景。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藤条植物编织的吊绳上,东大洲那边会知道海难的事吗?母亲会不会觉得她已经死掉了?又或是在西大洲过得很幸福?

索戈利的凉夜不会回答她的问题,沉默的风掀起了她的衣角,藕荷色的裙摆跟着风飘起来的时候,身下的秋千也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舒徽妜吃惊地回看,却发现是昆图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后,随手推了一把。

“回来不是累得很吗,怎么不睡了?”他随口问着,目光放在了看台外的山林上。

“做了个奇怪的梦,睡不着了。”舒徽妜老老实实地回答,她跟昆图斯说了很多次,受了伤要好好休息,但他总是会敷衍地答应她之后再任性地到处跑。

昆图斯随意靠在秋千的支架上,他好像从来没有做过梦,或者说是成为屠龙者之后他不再需要睡眠,梦境与他似乎是完全不沾边的东西。

就算是昏迷,他也仅仅只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曾有个女巫说他的脑子里少了些东西,他只当她是想骗他买药剂的,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会做梦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大半夜地跑外面吹冷风。

“梦到什么了?”自受伤后他的嗓音就带上了点沙哑,听起来却更加有吸引力,就好像是在诱惑着他人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一样。

“梦到了尼芙丝。”

舒徽妜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那个梦,或许只是因为许久没见她了吧。她知道昆图斯不喜欢女巫,没跟他细说她听到的那些奇怪的话,不过昆图斯来了之后,她心里那些阴郁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眼下不再为别的什么而烦恼了。

昆图斯露出了一个不太开心的表情,小声嘟囔道:“梦一个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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