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流言蜚语(2 / 4)
,有陈词激昂讲学的,更有滔滔不绝抱怨失意的。唯独最里桌坐着的三个人安安静静地饮酒,不时搭两句话,跟随而来的侍从就立在屏风外站着,身姿笔挺,像沙漠里的小白杨。缺水又缺爱,是以眼神凶狠,不是良善之辈。
“说来也是有趣,父子俩为了一个教坊司的女人撕破脸面,不知本侯的舅爷一人独处时,是不是气得呕血三升。”
另一个嗤嗤笑了笑,不以为意道:“不瞒小侯爷您说,平霁王一世英明,早晚要毁在那个低贱血脉的傻儿子手里。”
“哼,也不知发了什么病,非说太子府有一只狐狸仙与他有缘,寤寐思服寝食难安,却没成想,没几日居然来了容貌有五分酷似那狐狸仙的舞姬,正欲一叙仙缘,却被平霁王捷足先登破了身子。”男子冷冷笑了笑,转而问道:“你说,一个娼籍,还在乎什么处子不成?”
这等辛密却不是旁的什么人能够知晓的,余下二人闻言颇震惊了一番,花了好些功夫才消化掉。太子府里竟有狐狸仙?怕不是闹鬼吧!
“那金蟾世子口中的狐狸仙却又是什么?”
饶是他问得诚恳,那小侯爷也笑得无情。“狐狸仙怕是没有,狐狸精就有一个。”
“汗颜汗颜。此事整个京都都传遍了,人人却道这金蟾世子着了魔了,可追根究底,问题还出在太子府呀。”
冯春生隐约有点印象,那夜似乎还泼了那金蟾世子一身的水。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又饮了杯酒。
“朝生。”
“属下在。”
那小侯爷抛出一块腰间玉佩给他,吩咐道:“待戏结束了,就将这角儿带来。告诉班主,明日里去侯府后门候着,伺候得好了,本侯爷重重有赏。”
“是。”
冯春生闻言将目光斜着瞥了眼台上身段婀娜的小雏菊,亵玩男童惯常是权贵们上不了台面的喜好,看情形,这所谓的小侯爷还是个中老手。
轻叹口气,扭身去拿桌上的一串葡萄。
秋月的小嘴一直没停过,见冯春生也不爱说话,由着她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由拍马屁道:”小公子真是风雅极了,宽厚大方,日后定是栋梁翘楚。”
冯春生闻言笑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去拿一块梅花糕时摸了她的手背,赞叹不已,“女孩子真是可爱,连手都这么软这么滑,摸起来真舒服,比我爹房中上好的汉白玉还好摸呢。”
动作流氓了些,但话又十分天真,秋月皱眉笑了笑,“小公子还没娶亲吧,你一人来此处,连个随从都不带,想必是偷着来的,就不怕你爹举着家法来寻?”
“逃婚。”冯春生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狡黠笑道:“我爹非要我娶他长官的女儿,说是指腹为婚,推脱不得。我才不从呢,天下这样大,这么多美色还未曾见过,就囿于高墙院落,守着一株桃花历经春秋枯荣,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后悔?”
秋月嘴里塞得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疯狂点头,“对对对。”反而一直沉默坐在角落的春花凝眸看了他一眼,意外出声道:“看过了那么多景色又怎样,总归是三千弱水取一瓢饮。”
“是啊,取一瓢饮。”冯春生有些微微地走神,“难就难在这只取一瓢饮啊。”
她撑腮托脸,长叹口气,幽幽道:“若我的爱意全给了他,他的却要分着一些给我,那这桩买卖怎么看都不划算。现下我还能忍,若有朝一日忍不了,是屠尽三千弱水,还是只杀那负心一人?”
虽轻描淡写,甚至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秋月吓得噎住了,忙大口喝水使劲捶着胸口。
“听小公子的话,那姑娘已有意中人了?”春花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眼底的清光微漾,有了那么点了然的意思。
冯春生笑眯眯地看着春花,“大约是,又可能不是。本公子怂惯了,没敢问上一句就逃了出来。唉,是不是又如何?有些事一马平川可看到尽头,不会太曲折,也没得商量。”
春花默了默,抱着琵琶的手紧了紧,扭头看向窗外,轻声道:“奴家僭越,但还想劝小公子一句,感情一事难得糊涂,理得太清难免要受情伤。你若真的对他有情,他对你亦有意的话,年华趁早,只争朝夕。”
“对对,就像我,12岁被亲叔叔卖了童养媳换酒钱,本来日子过地好好的,就等着小相公长大成亲时,一家子南迁遇到土匪被抢回去做了压寨夫人!那一年奴家才刚及芨啊,好在那山大王对奴家也还不错,本来能够过几天作威作福的好日的,就因为他前面那十八个夫人从中作梗害的奴家一心要做个贞洁烈女整日瞎闹要死不活的。结果没成想,官府突然围剿,奴家跟着逃难竟遭遇歹人被卖到此处沦落风尘。”
秋月说着不禁潸然泪下,没等大家安慰,她又坚强地往嘴里填了半块西瓜,一边吐子一边总结道:“嘛,做人呢,开心最重要了。世事无常,富贵荣华过眼云烟,谁也不知道明天什么样子,小公子你看开些,奴家问你,那姑娘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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