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过去（1 / 2）

回到小院，卿卿从架子上找出几瓶酒。

“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

她豪气地将酒放在桌子上，又拉来两张藤椅，搬到小院中间。

“不醉不归。”

我抿嘴一笑，卿卿讲话总让我忍俊不禁。

说到喝酒，我昨晚才喝，想到紫云一直没喊她过来。

“卿卿，你昨晚很早就睡了吗。”

“哪有，我在房间里画麻将呢，张木匠说他不知道麻将上雕刻什么，要我比着同样的大小画一份给他，他才能刻出来。哪里晓得你的房间只有毛笔，我研究了半天，磨了墨，又裁了纸，弄了大半宿，最后什么也没弄好。”

“我也不知道几点，你知道吗，我们那里一天有24个小时，手边或者挂钟，一下子就能知道是几点。你们跟算命似的，抬头看天色就知道几点……天黑了不都一个样，黑黢黢的怎么知道过了多久。”

她撩起裙子，跨坐在凳子上。

“不过啊，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读了十几年书，这个时候才切身体会。”

卿卿看着我，忽然一笑。

“昨晚上官成背你回来呢，我还没睡。”

我脸上一红。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呀，我之前听大家都叫你‘三小姐’，一直以为你跟上官成是亲戚关系呢。”

我摇头：“没有，你别胡说。”

她啧啧啧了几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说你是寄居在药王谷，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问，让我不知从何答起。

入谷以来，举目无亲，研读医术，学认草药，辨穴施针。

谷内没有跟我年纪相仿可以聊得来的女孩子，紫云冷冷的，除了主子的事万事不理。

红袖热爱武学，爱与谷内的其他练武之人切磋，常常还闭关练功。

只有上官成和我年纪相仿，谷主又让他教我一些基本的医术，但又男女有别，并且那个人，一开始也是冷冰冰的，只知道看书，也不搭理人。后来相处久了，才慢慢发现他其实只是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

……

“我跟你说过，现在是周元王十七年，我外公是前朝尚书。母亲是他的嫡女，她聪明悟性高，喜欢读书，到了年纪，是要参加入宫选秀女的。”

“可是，现在的天子当时是将军，主管京城防务，不知为何，就谋反了。”

我把‘谋反’两个字讲得特别轻。

“我外公坚持效忠前朝，获罪入狱，最后被处死，一门亲眷全部流放。”

“谋逆大罪，谁也担当不起。也不知道我母亲当时经历了什么。”

“唯一幸运的是，我的父亲早在母亲闺中就听过她的佳名，在流放的万人之中保下了她，并且纳了我的母亲做妾。”

“做妾”这两个字我也讲得很轻。

“那你父亲喜欢你母亲，为什么不娶她做妻子？因为身份吗？”

我点头，有些黯然：“罪臣之女，能够保命已是不容易，怎么能够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呢。”

“做妾，很不好吗？”柳卿卿问。

“低人一等，母亲聪明隐忍，在府中要侍奉公婆，还有嫡母，很不容易。”

她见我有些伤感，拉了拉我的手：“你知道吗，在未来我们的那个世界里，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妾这个身份了。”

但她又话锋一转：“不过，还是有很多的小三。”

“只是在我们那个世界，法律上一夫一妻是保证的……在这个世界我可怎么办，我接受不了一夫多妻啊。”

一夫一妻。

母亲当时也说过这样的话，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

我微微一笑：“虽然说有很多人纳妾，但是我朝王丞相出名的铁牛，只娶了一位妻子，拒不纳妾。”

“那这位王丞相到是一股清流，有点超越时代的意思。”

“嗯嗯，我相信总有人能够洁身自好，不随俗流。”

柳卿卿也颇有感慨：“有权、有钱，还能恪守己身，实在是我们教科书里的读书人。”

我也感慨：“我母亲一直坚信，有这样的感情，可以有这样的人存在。王丞相，也刚好印证了母亲的想法。”

两人对饮一杯。

“你呢，你在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我问她。

“我二十岁，刚大学毕业，工作还没找到呢，人就穿越过来了。”

“我父母在老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你家身世这么曲折。”

“我父母就希望我回家考公务员，我每天都在看书备考，啊，说起来，我都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呢。”

“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既然回不去，也要在这里好好生活。”

“不